白丝美女跪下(解放初,郭伍士在沂蒙寻“娘”九年,他跪着走向救命的母亲祖秀莲)

作者: 时间:2024-06-10 03:27:48 阅读:

伫立在沂蒙山下沂水县桃棵子村的两棵青松旁,沂蒙大娘祖秀莲和八路军战士郭伍士的坟茔,一大一小,靠挨着,安息在此的这对“母子”可谓生死追随。落叶在四周翩跹飘落,一个高地,一支号角,是那么的朴素而又宏伟。掀开历史的纸笺,时间深处,蕴藏着打动世人的真情往事。

山东省沂水县桃棵子村地处沂蒙山腹地,抗日战争初期,桃棵子村一带是八路军支持建立的一块根据地。战火硝烟中,人民与子弟兵血肉相连,经受住了血与火的考验,涌现出许许多多的英模人物。

其中有一个母亲的名字——张大娘(祖秀莲),祖秀莲舍生忘死救护生命垂危的我八路军侦察兵郭伍士,郭伍士落户桃棵子村终生报恩的事迹更是感动了无数人,教育了后来人。

解放初,郭伍士在沂蒙寻“娘”九年,他跪着走向救命的母亲祖秀莲

祖秀莲,原名祖玉兰,1891年7月10日出生在山东沂蒙山区沂南县杏墩子村,后来嫁到沂水县院东头乡桃棵子村张文新为妻。丈夫比他大十来岁,二人生有四个闺女一个儿子。她为人正直、急公好义。

1941年11月2日,日寇出动5万余人对鲁中地区进行大规模“铁壁合围扫荡”。八路军山东纵队司令部从敌人的空隙中转移到沂水县金泉区西墙峪村。

11月6日早晨,侦察兵郭伍士顺着挡阳柱山,东坡地往北走侦察敌情。他发现几里外的山上都有敌人,几个村子正冒着黑烟,那是敌人在放火烧房。他的脚步加快了,想赶回部队报告情况。

谁知,就在郭伍士刚刚翻上一道沟坎的时候,从前边一个山崖上转过来几个鬼子。他还没来得及隐蔽,敌人一齐朝他开了七八枪,他身子猛一震,就倒下了。接着,两个恶狼般的鬼子扑过来,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哇哇叫着朝他刺来……。确定他不在动弹的时候,鬼子才收刀而去。

解放初,郭伍士在沂蒙寻“娘”九年,他跪着走向救命的母亲祖秀莲

过了好久,他竟然苏醒了过来。等他用力地睁开眼睛,只见太阳已经偏西了。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冰冷的身体像躺在千万把刀尖上,口里和心窝子里火烧火燎的,似装着一块烙红的铁,他只想猛喝一顿水。

此时,西山上,激烈的枪声传到他的耳边,郭伍士猛地想到:“不好,部队可能又跟敌人遭遇了,应该去赶部队。”他拼上最大的力气,让自己坐了起来。就在这空当,只听见一个声音说:“同志,同志!你还活着……!”

郭伍士见是一位老汉蹲在身边,八路军不管走到哪里见了老百姓,就像见了自己的亲人。他的身子一软,靠在了大爷的身上,口里想喝水,不知怎么就是说不出来话。

大爷连忙扶住他,叫他别动,一边说:“同志,我知道淌了血的人想喝水,可这里哪有水啊!我先给你包扎伤口,你去最近的桃棵子村去找水喝。”

他把郭伍士的绑腿布拆下来,给他包扎左胳膊上、腿上那几处伤,这是敌人用刺刀捅的,没刺断骨头。最厉害的是脖子上和肚子上的伤是枪伤,肠子断了,生命就危险。郭伍士自己把肠子塞进腹内,大爷用他的褂子把这个伤口扎住。

大爷扶他站起来,把放羊鞭的杆子塞进他手里,往北一指:“那不,往北走几百步就是村头。我赶着羊太招眼,我往南把敌人引开,来掩护你。”才走了几步,大爷赶紧回头叮咛道:“你淌了这么多血,可千万别喝凉水,一喝就完了。”

郭伍士点了点头,他两眼望着这位救了自己的放羊人,心里有千言万语想向他倾诉,可嘴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解放初,郭伍士在沂蒙寻“娘”九年,他跪着走向救命的母亲祖秀莲

他艰难地拄着放羊鞭杆,一步步往村子的方向挪动,每走一步身上都是撕扯的痛,口干又心热,到桃棵子村头只有几百步远。要是往日,他一口气就跑到了,可是今日不行了,眼前还一阵阵发黑,身子老要倒下去。

总算到了村口,天就快要黑下来了。他多么想扑进最近的农户,大口大口地喝一阵水!入了村才发现,村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不见。他一连走到几户人家的大门口,全都锁着门。是啊,鬼子在这一带来回扫荡了好几天,谁还不进山藏起来呢?

深秋的风吹得他直发抖,他依在一块大石上稍微休息了一下,又强支起身子,终于蹒跚到一个冒着烟的小团瓢屋边。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几步冲进了院子里。郭伍士想喊人,喊不出来。

就在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位穿着一件土布浅蓝褂子的大娘,她高高的个儿,五十岁上下。手里端着的一个瓢“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被闯进来的这个伤者吓懵了。

解放初,郭伍士在沂蒙寻“娘”九年,他跪着走向救命的母亲祖秀莲

这位大娘,就是祖秀莲,人称张大娘。她定神一看,眼前这个人穿着一双草鞋,下身穿着一件军裤,裹腿包着伤口,很快明白过来了。

后来用她自己的话说,“一看就知道是同志。是同志就要破上命救!”她口里说着:“你,你,我的老天爷……”。郭伍士身上的力气不知跑哪去了,就像来到了自己母亲的身边,两腿一软,祖秀莲几步抢了过来,扶住了郭伍士摇晃欲倒的身子,把他架进了屋里。

郭伍士感到身上的伤疼已经不是最要命的了,只觉得嗓子眼里有团火在烧。他一把抓着大娘的手,指指锅台上的燎水壶,祖秀莲赶快倒了一碗温水,要往他嘴边送,这时就听那边炕上一个老人说:“看你,越急越糊涂。同志淌了血,水里要加盐!”说这话的是大娘的老伴张志新大爷,他正发疟疾,躺着起不来。

祖秀莲大娘听了,急忙从盐罐子里捏了一小撮盐,放温水里搅拌开来。大娘往他嘴里倒的水,又从嘴角淌了出来,一滴也流不进他的喉咙里。

郭伍士急得用手扣嘴巴,大娘忙放下碗,把他的头轻轻放在她怀里,掰开他的嘴,看了看说了句:“俺的娘……。”只见几颗断牙被血块包着。

大娘的嘴唇有点发颤,脸上冒着汗,她伸出一个指头,轻轻地伸进了郭伍士嘴里,慢慢往外抠,一下子把粘着碎牙的血团抠了出来。

郭伍士只觉得自己的嘴巴和脸是肿的,并不知道原来子弹从自己的一腮斜穿过嘴巴,几个门牙被打断了,血和着碎牙凝结在整个口腔中。

祖秀莲又端过水来往他口里倒。郭伍士吸汲这救命的水,“咕咚咕咚”喝下去,水,这才流进他的肚子里。四五碗水下肚,他慢慢有了点精神,头靠在大娘的怀里,仿佛被母亲照顾一样。生他的母亲已不在人世了,这个八路军战士,今天躺在沂蒙山区另一位母亲的身边。想着想着,两行滚烫的泪珠顺着他的两腮流下……祖秀莲大娘用母亲的手掌轻轻地为他拂拭、泪水。解放后有人采访,问大娘当时什么心情?她说:“同志能喝进水,俺心里好受了……。”

解放初,郭伍士在沂蒙寻“娘”九年,他跪着走向救命的母亲祖秀莲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原来是张大爷的三个侄子张衡军,张衡宾、张衡玉过来了。他们来告诉大爷大娘,敌人从西山上下来了,一会肯定要进村再次扫荡。

大娘扶住郭伍士,说:“别怕,孩子,这都是我的侄子,我正愁没有人商量,他们来了就好办了。”三个人一见郭伍士,看出来是受伤的八路军同志。张衡军急忙说:“日头落了,鬼子下了山准在咱庄落脚,快把同志藏起来吧!”大娘为难地说:“同志伤得这么厉害,可把他藏在哪里能放心呢?”

张衡玉说:“先把同志送到庄后那个看山屋子里吧!天都黑了,敌人应该不会去那乱翻腾”“行!”张衡宾说,“你在前面看看路,我和衡军抬着这位同志。”

三人,一个在前头探路,两个小心翼翼地抬着伤员。祖秀莲大娘从炕上拿出一条被子给郭伍士盖上,又给他带上一壶热水,说:“同志,让你受苦了,还没有来得及给你做口吃的。”刚走出门,张大嫂又把张衡军叫住,说:“这个同志神智有些昏迷,咱们不能把他丢在柴草屋子不管了,今夜你们仨在外看着点啊!”

张衡军他们抬着郭伍士转移到村北头一间看山小屋里。给地上铺了很厚的草,把被子给他盖好,嘱咐了几句。他们走后,天渐渐黑了下来。郭伍士因为喝了水,身上和心里,好受多了,疲倦袭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黑夜里,祖秀莲在村里探听敌人的动静,被住在东邻的日本兵抓去挑了8担水,就这样熬了一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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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鬼子回据点了,三个青年才有将郭伍士同志抬回到大娘家中。祖秀莲大娘,这才看清楚八路军同志身上的伤。这一看,这位从未处理过伤员的妇女 吓得脸色发白,身体发抖。这么一位个子并不高的战士,全身上下有七处刀伤和枪伤。嘴上、脖子后,伤口还流血,肚子上居然有一个凹陷的洞。现在是两手空空,半点治伤的药也没有。她只好烧了热水,放上点盐,一点一点给伤员洗伤口。每洗一处,郭伍士痛苦的咬牙声,她都听到了,她的泪水、汗水都流下来了。

敌人这次“扫荡”,三天两头到这一带乱转,扰的老百姓日子没有一天好过的,该抢的都抢完了,只剩下一条命了。敌人一来了,乡亲们都到山里与敌人转山头。祖秀莲大娘和张衡军他们几个商量,把郭伍士同志安顿在她家不到二里路远的村西一块大卧牛石下的洞里。山洞是村里挖出来来的,原本给没有力气爬山的老人藏身用的。这个山洞比较隐蔽,外边的洞口是用石块垒起来的,不知道的人,看不出来。

郭伍士暂时就住在洞里养伤,祖秀莲大娘每天送水送饭。大娘很是细心,每回,她都佯装到山上拾柴拔草、挖野菜的样子,有时领着7岁的儿子装作走亲戚。她和郭伍士定了个暗号,在洞外敲打三下石头,就是她来了,然后她自己挪开石头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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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伍士的吃饭问题,也让祖秀莲大娘费尽了心。这里山岭薄地,本来家家粮食就少,这两年,八路军和地方抗日民主政府又常在这一带住,群众都宁愿饿着自己,把粮食和干菜拿出来支援。敌人大扫荡,烧杀抢掠,更是让家家连糠菜都吃不上。

大娘家天天吃的是野菜团子和地瓜秧,就是发疟疾的大爷嘴边也沾不上几口米面,家中还有五个孩子,也吃不上真米真面的饭。为了给伤员补充点营养,祖秀莲就把自己像藏金银一样藏的一点面,一回拿出一点来,做成面糊糊来喂他。郭伍士吃了面糊,她把锅粑用水泡下来给大爷和孩子们喝点面汤。

她不分白天黑夜地纺线,再跑30多里路到敌人占据的院东头或姚店子集上把线卖了,只为能换点米、面回来给伤员同志做口粮。有时日军从村里撤走后,她还跑到敌人做饭的地方,拣锅巴,包好回来泡给郭伍士吃。郭伍士知道这点口粮都是大娘千辛万苦得来的,他当着大娘的面,吃的很香,可是他心里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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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缺医无药,洞子里又潮湿、闷热,对健康人来讲没有什么,可对一个重伤员来讲,就十分危险。郭伍士全身发烧,处于半昏迷状态,又一次到了死亡边缘。

祖秀莲大娘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上山采各种草药,一部分熬出来给他擦拭伤口,一部分喂他喝。郭伍士的几处伤口化了脓,身子又不能动,伤口流出的脓和血,那个气味连自己都受不了,可是大娘却不声不响。

“这里少医没药,还天天躲敌人,自己是难熬过来了。”郭伍士他不想再给大娘家带来危险和麻烦,他也受够了罪,心想:“不如死了算了。”郭伍士朝大娘指指自己的伤口,摇了摇头,说“大娘,你不要再为我受苦受累了。”

祖秀莲大娘说:“孩子,咱娘俩的命是绑在一起了,又我就有你。不要想那么多,安心养病,俺侄子他们都在打听着呢!打听到八路军的医院就给你送过去。”

敌人不来扫荡的时候,大娘就把郭伍士背出洞口晒太阳。郭伍士躺在阳光下,两眼望着这少言寡语的大娘,他想:“要是母亲今日在这里,她能比大娘多做些什么呢?这不就是我的亲娘吗!”想到这里,郭伍士的两眼模糊了,鼻子一酸,泪珠滚了下来。

大娘抬起头来看了看他,见他的腮边沾满了泪水,老人家的泪珠也往外滴。也不知道是草药果然有效,还是老天垂怜,在那样重伤和缺医少药的情况下,郭伍士的伤势竟然一天天好转起来,奇迹般地渡过了生死关。

解放初,郭伍士在沂蒙寻“娘”九年,他跪着走向救命的母亲祖秀莲

这是斗争形势也有了好转,张衡军终于打听到一个好消息:八路军一个医护所已经到了北边的中峪村。那里与桃棵子村相隔一座大山,大约要翻越10里地的山路。这天黑夜,张衡军他们用一辆独轮车推着郭伍士,准备把他送往医护所。

临走时,大娘给他盖上被子,千嘱咐万嘱咐要他养好伤,以后不管走到山南海北,一定捎个信来。郭伍士满眼热泪握着大娘的手,说:“无论战斗到哪里,也忘不了您这个‘娘’。等革命胜利了,我一定回来看您!”他们走出很远了,郭伍士仿佛还看见大娘含着泪站在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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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郭伍士从马牧池王家奄子军用仓库复员,好多和他一块复员的同志,都回到自己的家乡去了。他老家在山西省凌川县与河南辉县相邻处,他兄弟四人都参加了革命,牺牲了一位,当时老家还有两个兄弟。从1937年走进革命队伍,已经十年未归,思念家乡的心情是很急切的。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留下,郭伍士在沂蒙山区战斗了多年,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片红色的热地。大娘的救命大恩他更要好好报答。不久,郭伍士被上级安排到了沂南县工作,在隋家店落户,与双泉峪子村一位姓祖的姑娘结婚。

那些年,郭伍士一直惦念着挽救自己生命的沂蒙山大娘。记得,他连一句感激的话,都还没有来得及和大娘说。当年重伤的他时而神智昏迷,已记不清张大娘家究竟家在哪儿?那个村庄的名字他也是模糊不清,具体叫不上来。

但他永远忘不了,大娘的模样,圆脸,富态,慈祥,头发一丝不乱,土布浅蓝褂子……可他不知道大娘姓啥叫啥名,当时一直喊她张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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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伍士在沂蒙山区已经安家了好几年,与妻子生下了三个孩子。但他寻找张大年的愿望一直搁在心上。

后来,郭伍士想出来一个好法子——卖酒寻母。他挑着一副担子,一头卖烧酒一头挂羊肉。走一村吆喝一路,有谁来买或来和他闲叙,他都会打听人家认不认识张大娘。

这一带人家姓张的户数多,喊张大娘的也多。郭伍士就更难找到他要找的恩人了。时间长了,三转悠两转悠,1956年的一天,郭伍士又一次走到了桃棵子村,感觉有些累了,就坐在大树下乘凉歇息。他望着前面一道一道石头垒砌的荒堑,还有沟里流着的水,好像不知什么东西,触碰了他的神经。

他的脑海中浮现鬼子追打他,他逃命的情形,他一下子想起来这条路就是他拖着伤重的身体走过的地方。他腹上的伤疤近一尺长,每逢阴天下雨就又疼又痒。有一年,腿也疼得厉害,到医院去检查,结果从大腿上取出了一颗弹头。抚摸着这些山石,往事浮上了心头,救命的大娘就住在附近!

解放初,郭伍士在沂蒙寻“娘”九年,他跪着走向救命的母亲祖秀莲

想到这里,他挑起酒担,先找到了村支部书记,说起了村里有一位大娘当年舍命勇救自己的往事。哪知这位支部书记就是当年抬过他、藏过他的张衡军!

张衡军很快领着他去找祖秀莲大娘,当时大娘正在河边洗衣服,远望着鬓生白丝的祖秀莲,这个堂堂的七尺汉子扑通跪下了。

祖秀莲远远地看着一个人跪着向自己走来,她心里还纳闷这人怎么用膝盖走路,郭伍士一步一步跪着走向娘,当他走近,祖秀莲定睛一看,这不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郭伍士一下子扑倒在祖秀莲怀中哽咽不止:“娘呀,我可找到您了,整整八年四个月,我总算是见着您了!”

这一别十五年未见了,祖秀莲还是能认出自己曾经照料过的八路军同志。大娘扳过郭伍士的头,看看后脑颈上的枪眼,枪眼没了,可那铜钱大的伤疤依然清晰。然后,又看着他的牙,假牙,像蓝钢笔水染过。祖秀莲抱着郭伍士,娘俩哭成一团,同行的人无不为这世间难得的真情流下了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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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后,祖秀莲家屡遭不幸,先是老伴去世,后来唯一的儿子又病逝了,只剩下她与三个孙子相依为命。大娘的悲苦遭遇让郭伍士心中十分难受,他决定来到“娘”跟前尽孝。

1958年,沂蒙的深秋,片片落叶,随风飘散。在桃棵子村崎岖山路上,一辆载着郭伍士的三个孩子和全部家当地手推车,缓慢前行。

“俺爷用车子推着俺三个,俺还扛着个小竹竿,晃荡着玩儿。”郭伍士大女儿郭文荣回忆着说。

郭伍士当时所在的沂南县隋家店修水库,他可以留下,会有安置房和土地。他也可以回山西老家,叶落归根,那里还有两个兄弟,能够相互依靠。

思来想去,他最终决定落户桃棵子村,他要报答“娘”一世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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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郭伍士曾几趟来到祖秀莲家,把自己的想法透给老人家。祖秀莲说:“孩子,还是回到你山西老家吧,那里是你的根呀,爹娘生前,你不能给他们端碗饭,他们过世了,你在他们的坟前,烧烧纸,他们在地下也安稳些。”

“娘啊,俺亲娘,她要是活着,也会让俺留在您身边的。没有您,哪有俺的今天啊!俺留在您跟前,能给您端碗饭,倒碗水,这心里也踏实呀!”郭伍士的心里话说得祖秀莲眼泪汪汪。

乡亲们接纳了这个归来的儿子!“你是俺们村救的,你要落户,落就是了。”曾经把他推到医院的张衡军主动提出让郭伍士一家先到他家住。

后来,村里出物出力,老少爷们齐上阵,给郭伍士家盖起了房子,这个全是张姓人家的山村,从此多了一户郭姓人家。

在孝顺祖秀莲的同时,郭伍士也不忘报答全村人的恩情。他帮助村里争取扶贫款物。上世纪七十年代,他帮助村里争取来蒙古羊、蒙古牛养殖,还争取来一台“泰山牌”拖拉机。郭伍士曾帮助村里训练过民兵,他的军事素养令当过兵的战士敬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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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伍士属桃棵子村第三生产小队。第三生产小队的工日值只有一角五分,后来又生了3个孩子的郭伍士,现在是四儿二女,这对于一个有6个孩子的大家庭来说,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好在,郭伍士享受老红军待遇,那时,他一年能领136块钱的补助。再后来,他每月能领到25元伤残补助。

每月发下补助,他都是先买点心给娘送去。上级供应给他的花生油,他舍不得自家烧菜用,也都送给了祖秀莲家,他说,这些补助,不是我的,应该是咱娘的。

安居乐业的日子是那样的舒心,母子俩在小村里相处了19年,没有血缘,胜似家人。

解放初,郭伍士在沂蒙寻“娘”九年,他跪着走向救命的母亲祖秀莲

1976年,在她85岁高龄时,祖秀莲终于梦想成真,她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实现了她一生的愿望。1977年7月,祖秀莲因胃病去世,享年86岁。当时,郭伍士正在山西老家,他的侄子出了事故,家乡人让他回去料理。等他知道娘病危的消息,他立即往回赶,但还是回来晚了,没能见上娘最后一面。

1984年,农历正月十一,郭伍士去世了,享年74岁。他生前告诉孩子,就葬在桃棵子村,葬在娘身边,永远陪伴着娘,孩子们按照他的遗愿,把父亲安葬在奶奶的坟墓旁。

郭伍士前半生为国尽忠,后半生为母尽孝,祖秀莲带着母性的光芒,带着水的上善、山的巍峨,用血泪温情滋养钢铁战士的筋骨。战火铸就的母子情书写了一段人间的大爱与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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